岳麓书院先贤语录一百则（六)
编者按
惟楚有材，于斯为盛。
岳麓书(shu)院千年的(de)(de)发展历程中，先贤们从未(wei)停止过“成(cheng)就人才，传道济民”的(de)(de)脚步(bu)，他们对于(yu)真理(li)的(de)(de)追求(qiu)、对于(yu)后辈(bei)的(de)(de)期冀、对于(yu)中华文化的(de)(de)热(re)爱浓缩在了一(yi)段(duan)段(duan)“金玉良言(yan)”中。
“岳麓书院(yuan)先贤语录一(yi)百(bai)则”栏目，为大家展示岳麓书院(yuan)先贤们在求知育人过程中的智慧(hui)，以(yi)期援古益今，嘉(jia)惠后学。
今天推(tui)出张栻篇第六(liu)则：
六
器者(zhe)，拘于一(yi)物①。凡人(ren)可(ke)以器言者(zhe)，皆以其(qi)才而论之也(ye)②。器虽有(you)小大，然(ran)其(qi)为拘于才而有(you)限则一(yi)也(ye)③。若君子则进于德，进于德则气质变(bian)化，而才有(you)弗器者(zhe)矣④。
——张栻《论语解》
译文
“器”是指只具有某一方面用途的具体的物。凡是可以“器”论之者，都是就其才能而言。“器”虽有小大之别，但他们只是拥有某一方面的才能并且局限于此，这一点是一样的。而君子则能在德性方面取得进步，在德性上进步了，气质就会随之改变，从而使自己的才能不局限于某一方面了。
注释
①器者句：“器(qi)”是指只(zhi)是具有某一方面用途的(de)具体的(de)物。拘：止(zhi)，只(zhi)是，拘泥于(yu)。张栻此章是对《论语·为(wei)政》“君子不(bu)器(qi)”的(de)解读。
②才：才能(neng)。器，称物(wu)指用(yong)途(tu)，称人(ren)指才能(neng)。才能(neng)亦(yi)如用(yong)途(tu)乃为人(ren)所用(yong)。
③拘于才而有限：只是拥有某一方面的(de)才能并(bing)且局限于此(ci)。
④才有弗器者：才能不局限于某一方面。这里涉及“德”与“才”的关系。对于人而言，德性比才能更重要、更根本。德性的进步能变化人的气质，从而改变人的才能，使得人不局限于只具有某一方面的能力。
现代阐释
《论语》有“君子不器”的思想，即君子不能像器物那样只具有某一方面的用途。宋陈祥道在《论语全解》中对“君子不器”作了如下阐发：“君子之道，能柔能刚，能圆能方。流之斯为川，塞之斯为渊。升则云行，潜则雨施。岂滞于一隅？适于一用？”“君子不器”即君子“不滞于一隅、不适于一用”，不以一器自限，不局限于某一方面的才能。对于人而言，德性比才能更重要、更根本。在德性方面取得进步，就会变化自己的气质，从而改变自己的才能。
我(wo)们常说“君(jun)子(zi)风范”“君(jun)子(zi)气度”，是(shi)(shi)因为在(zai)评价君(jun)子(zi)时，我(wo)们常常不以(yi)某(mou)些特(te)定的(de)(de)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、用(yong)(yong)处作为评判标准。器物有用(yong)(yong)，人才(cai)(cai)(cai)当然也有用(yong)(yong)。“君(jun)子(zi)不器”并非(fei)要(yao)(yao)(yao)否定人的(de)(de)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，而只是(shi)(shi)说不要(yao)(yao)(yao)把自己限定在(zai)某(mou)一方面(mian)的(de)(de)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而已，要(yao)(yao)(yao)增进自己各(ge)方面(mian)的(de)(de)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。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是(shi)(shi)非(fei)常重要(yao)(yao)(yao)的(de)(de)，没有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就做不成(cheng)事。而要(yao)(yao)(yao)增进自己各(ge)方面(mian)的(de)(de)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，就要(yao)(yao)(yao)加强(qiang)德(de)(de)性修养。德(de)(de)性修养做好了，就会(hui)变化(hua)气质。好的(de)(de)气质和(he)修养，自然使(shi)人踏踏实(shi)(shi)实(shi)(shi)地下工夫锻炼自己的(de)(de)才(cai)(cai)(cai)能(neng)。
就才和德的关系而言，才能未必能增进人的德性，而人的德性却可以增进人的才能。德性着眼于人本身，以人为目的。而才能则着眼于人被使用，是以人为工具。所以人应该努力修养，争取德性上的进步，从而增进自己的才能、拓展自己的才能，而又不局限于自己的才能。
